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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ndom:The Silmarillion
     CP:Turgon/Finrod
     Summary:Turgon率领冈多林的军队前往泪雨之战的战场,途径西瑞安隘口。
     Notes:
     我也不知道我写了些什么,对我的OTP我向来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苦笑。
     全程都在听梶浦由纪阿姨的那首《Everytime you kissed me》,歌词令人无法不浮想联翩。
     Arda世界的一切荣耀皆归于托尔金教授,如有谬误皆归于我。
     ===================================
     色瑞赫沼泽的最南端是瑞微尔河汇入西瑞安河的入口,这里同时也是西瑞安隘口的最北端。西瑞安大河从此地开始变得汹涌湍急、气势磅礴地穿过黯影山脉和环抱山脉之间的狭道,在多瑞亚斯西境的森林中潜伏,悄然没入地下,再化作西瑞安之门的瀑布那雷霆般的轰鸣。
     再一次看着西瑞安河的急流自脚下延伸向远方时,Turgon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这一路他都走过。在他的那座雪白的隐秘之城尚未开始修建,甚至尚未有蓝图的那一年,他曾沿着这条大河,从浮冰初融的暮冬一直走到漫山萤火的仲夏。那时的贝尔兰日月初成,万物咸新,到处透露着不输于维林诺的蓬勃生气,令人错觉这里真的可以长久地作为第二个家园。
    “这并非错觉。”Finrod说,“而是我们别无选择。”他坐在微光池塘的岸边,背靠着一棵高大的垂柳,将裸露的脚踝浸在池水里。一只夜莺站在柳梢上歌唱,星光给他的金发镀上秘银。
     微光池塘在西瑞安河遥远的下游,那是Turgon在贝尔兰的大地上到过的最远的南方。与阴寒多雨的希斯隆或终年西风不断的奈芙拉斯特不同,草木在这里茂盛地疯长,茂盛得几近荒凉。他们在此相拥而眠的夜晚,命运尚未前来叩门,淙淙的流水仍只是伊露维塔的恩赐,而不是Ulmo饱含警示的暗沉低语。
     而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Finrod了。
     过去的400年里他鲜少想起他的堂弟,这令他自己都有些诧异。他们曾经形影不离地度过两小无猜的童年和无话不谈的少年时代,又一同毅然决然地将故土抛诸身后。他从未问过Finrod为何没有随着父亲一起回头,并非出于矜持,而是认定自己早已知晓答案,无需多此一问。
     他并非不想念他,是的,他理应是想念他的。但他真正清晰地想起Finrod的次数却屈指可数。那是个模糊的影子,像风和雨水,悄无声息地与这整片由陌生逐渐变得熟稔、由他乡逐渐变为故土的土地融为了一体。
     他在哪里呢?他就在这片大地上。
     这个想法成为一种习惯。这不是一个正确的习惯,却可以提供足够的安心感。无论身在何方,我们总是一同仰望这片大地上的日升月落,这是否可以证明我们其实从未远离?
     他确实从未产生过Finrod远离他身边的实感,他总是觉得不知哪一天他的堂弟就会出现在他眼前,就好像世界仍旧只是提利安城中的一座庭院,他们的路只是像花园里的小径那样偶尔分岔,不久就会在下一片花丛中重逢。当罗瑞林的金芒暗去,泰尔佩瑞安的银辉渐强时,那个金发的孩子就会从开满白花的苹果树上探出头来,轻捷地跳上他的窗台。
     ——这无疑是另一个错觉,但唯有这错觉方能解释他为何如此吝于思念。
     仅有一回,骤火之战刚刚结束不久,他梦见Finrod小时候的样子。他小小的堂弟踮起脚尖亲吻他的额头,嘴唇温暖而柔软,发丝里蕴藏着青草和海风的气息。那是个非常普通的亲吻,在彼时或者后来,他们这样做的次数都数不胜数,但他自那梦中颤抖着睁开眼睛,窗外是硝烟尚未散尽的血红的天空,天空下是一株久未开花的苹果树。
    有关亲吻的记忆是一把开启过去的钥匙。他想起晚秋的提里安城、初夏的埃尔达玛,想起海尔卡拉克斯的绵延无尽的冰峡,想起伊芙林湖畔星空下的欢聚之宴,想起当他们的身量长成之后,Finrod即使踮起脚尖也只能亲吻到他嘴角的样子……过于久远的年代让他想不起第一次究竟是在何时,那么最后一次是在哪里?
     马蹄踏上业已残破的桥梁,桥面的缝隙之间隐约可见西瑞安的河水在断裂的桥墩上激起的白浪。
     
     就是在这里。荣耀之战的那一年,他们合兵迎击自西瑞安隘口南下的半兽人,一直将它们逐入宽广的色瑞赫沼泽。撤兵回程时,他最后一次短暂地在米纳斯提利斯的白塔之下停留,匆匆告别的时候,Finrod将他送到西瑞安岛南面的桥头,然后就在弟弟和他的部下们面前拥抱了他,揽着他的脖子,仰起头亲吻他的脸颊。
     “珍重。”在他愕然的瞬间,Finrod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他的嘴唇仍旧温暖而柔软,湖蓝色的眼瞳中倒映着山峦深灰的影子,明澈而难掩悲伤。
     那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Finrod。彼时世上还未有任何人进入过环抱山脉中的图姆拉登山谷,纳国斯隆德还只是纳罗格河畔杳无人踪的溶洞。
     
     西瑞安岛早已不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了,但是出乎意料地,也并没有令他感到有多么陌生。他撒开了缰绳,让坐骑在这座空如蝉蜕的岛上信步小跑,辨不清是细雨还是雾气的水滴扑面而来,白塔倾倒的碎石散落在草丛和灌木之间,很快——或者不那么快地被鲜绿的颜色没过,藤蔓紧贴着那些细腻工巧的浮雕纹理四下蜿蜒,石头的缝隙里开出不知名的野花。
     循着被茂密的草木掩盖的昔日小径,他的马带着他一路攀上山坡。他在山顶上下了马,转身回望,他的队伍在西瑞安大河的流水侧畔列成一条耀眼的银色河流。而转向山坡的另一侧,就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西瑞安隘口北端的密集旗帜,以及更北方的天空中隐隐透出红色的压顶浓云。
     久违的战场。他深吸了一口气,烟尘和硫磺的气味尚未蔓延到这里,胸臆之间浸满的是青草的芳香。他忽然之间又看到了那唯一的一次梦境,那个小小的金发的孩子仰起头望着他,尽力地踮起脚尖,眼睛湛蓝如洗,发丝之间有青草和海风的气息。
     他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慢慢走近,然后半跪着蹲下身来。他还记得那嘴唇的触感,从小到大的数千年时光中从未改变过。
     我找到你了。我们始终都同在这片土地之上,我们的命运就在这里。
     冈多林的王就这样在西瑞安岛最高处的那座青冢之前,单膝落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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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Zimra

原文地址: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766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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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Orodreth总是与他父亲处于同一立场。如今,当Finarfin准备放弃流亡时,他最小的儿子也面临着抉择。

Notes:
     “向来言语温和的Finarfin开口了,他想使诺多精灵冷静下来,说服他们在木已成舟之前暂缓行事,深思熟虑。他的四个儿子中,只有Orodreth以相同的态度发言。”——《精灵宝钻》,《诺多族的出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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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醒来时生生咽下了一声惊叫。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他慌乱地四处张望,绝望地想看清自己置身何处,却对可能看到的东西满心恐惧。直到双眼适应了黑暗,他才发现除了帐篷和熟睡Findaráto之外别无他物,除了他平稳的呼吸之外全无声息。

     Artaresto踢开了毯子,缓步挪出了帐篷。他手脚僵硬地站在帐篷门口,颤抖着大口呼吸北方寒冷的空气,刚才自他脸上流下的汗水迅速冷却,他很快哆嗦了起来。
     他一点都不想回到憋闷的帐篷中,于是在岸边的荒地上坐下,抬头仰望星空。在停驻于阿瑞曼这片寒冷的荒野之前,他们已经向北走了多久?他父亲的队伍抵达天鹅港、正好见证袭击的后果,仿佛只是数日之前的事。那记忆鲜活而疼痛,有如新鲜的灼伤。
     以及,距离维拉们阴影般的信使令他们在惊恐中停下脚步又有多久了?即使是他那位性情激烈的伯父也被迫离船登岸等待,虽然他根本不屑于他们所宣示的命运。他自己又在这片营地里呆了多久?他听着他的父亲与Nolofinwë连续争吵了好几个小时,却难以从捕捉到的只言片语中弄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又有多少个夜晚(或者该说是“用来睡觉的时间”;失去双树之后,无人能区分昼夜)充满噩梦,而他汗流浃背地在惊叫中醒来?

原作者:Finch
原文链接:http://www.henneth-annun.net/stories/chapter_view.cfm?stid=284&spordinal=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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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取得了宝钻——对于我儿子而言这是第一次,对于我,则是第二次。在度过将近半生的时光之后,重见它令人感觉微妙。而当我发现它比我记忆中还要明亮时,就更觉微妙了。我一直以为记忆会倾向于夸大事实,但是就此例看来并非如此。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对于光芒的记忆,总不及它实际上那么明亮?
这听起来像是Finrod曾说过的话。他因这件珠宝而死。就像Thingol,我的Luthien的父亲一样。看起来,光是精灵会为之而死的某种东西,正如我本该因我的爱而死。
我的儿子Dior的眼中满溢着它的光芒。我可以清楚地看出,他已被它迷住了。如果我对于光的看法是正确的,那么这一定是因为他具有精灵的血统。
“这是属于母亲的,”他对我说。“它因她而得,代价高昂,也理应由她佩戴与珍藏。”
我看向那些矮人的尸体,我们杀死了他们以取回宝钻。他们从Thingol手中强夺了它,Thingol得自Luthien和我,我们得自Morgoth,而Morgoth则是从Feanor那里偷得……好吧,或许Feanor封存于那些珠宝中的光并非他偷来的,虽然我从未听说他向维拉们征求过许可。但曾有人告诉我,他秘密地将之据为己有,除了最亲近的亲族,他吝于将之展示给任何人,并且,他拒绝将之让给双树的创造者、它们光芒的源头。是的,他与我们一样是盗窃者。
然后他的七个儿子发下渎神的誓言,声称任何向这偷来的财宝伸手的人,都将遭到他们的追索,而我这么做了——或许我正是因此才失去了紧握它的那只手。但是假如听说它在Beren与Luthien的手中——他们是活着的死者,就如已死的双树仍然存活于宝钻之中——Feanor的儿子们又会怎么做?
这是我无法预见的事。但我知道,即使我愿意交还它,我的Luthien也不会同意,它的代价非常高昂,就如我儿子所说。虽然我仍担忧他们誓言的力量,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精灵们会怎样坚守誓言。
他们为何要将自己束缚于这毁灭性的词句?假如Thingol不曾发誓不杀我,他已经将我作为入侵者处死了;我会死去,但他将活着,他女儿的命运也不会与他分离。但他如此发誓,以至于最终他所要求的珠宝向他索要了无上的代价——死亡。如果Finrod不曾对我的父亲立下誓言,那我也已死了,因为那样的话,我将独自前往安格班,在Luthien前来找我之前就已死去。但他如此发誓,并且因此感到有责任至死保护我。如果Celegorm和Curufin不曾发下他们的誓言,Finrod的人民也不会背弃他,而且——
我的儿子又开口催促我前进。他将那颗宝钻握在手中,我不确信让他触及它是否是个错误。他是Barahir之孙,同样也是Thingol的,这东西会带给他怎样的影响?
我问他要回这颗珠宝,他给了我,虽然我注意到他并不是完全真心的。

我们启程离开,但我发现我仍在思考那些我所不解的精灵之谜。埃尔达是个伟大的种族,但他们将本来被赐予所有人的恩惠变成了一件激起贪欲、使人垂涎、带来腐坏的东西。据说大乐章中蕴含着他们的命运,而他们就此认为需要以誓言来印证这种命运。不,我不能理解他们。
即便如此,我仍很高兴Thingol的誓言让我活下来,而对于Finrod的誓言也是如此:他本来可以作些什么其他的选择?仅仅对我的父亲表示感谢,然后离开?他是否本不该无条件地帮助我,尽管他无疑可被称作忠诚的人类之友?或者我欺骗了自己,因为我对他的死感到负疚,虽然我并不会对Thingol之死抱有同样的想法?
我仍清楚地记得Finrod听到我的要求时露出的表情。我看到了悲伤、悔恨、失落乃至恐惧,以及直面这一切的决意。我知道后来将发生什么……我也知道Feanor的儿子们正在纳国斯隆德……但是对Luthien的爱和可能失去她的绝望使我疯狂。我知道我不会有其他的选择,所以看起来,自遇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被卷入精灵的命运之中。
Finrod明白这一点。当他带着无尽的遗憾向我讲述那位被他留在蒙福之地的恋人时,我就知知道他明白。而且正是这一点使我确信,我获得的不仅是保护,还有友谊。我更愿意认为他帮助我是出于对爱的坚信不疑,而非仅仅出于信守承诺。
“您太沉默了,父亲。”Dior对我说,“我们已达成了出发时的目的、取回了我们想要的东西,即使如此,也仍有什么在困扰着您吗?”

“我开始惊讶于为何这件珠宝还没有变成鲜血的颜色,在它索取那么多生命为代价之后。”我直接回答道。

“纯粹的光是不会被玷污的。”他确信地回答。

“光越是纯粹,就越危险。如果直视太阳,你的双眼会就被刺瞎——据说,宝钻的光与太阳同源。”

“但我们直视它也并不会变盲。”他反驳。

“而且它是偷来的。”我继续说道。

“但如果它不属于我们,您觉得它属于谁呢?您打算将它交还给Feanor那些该被诅咒的儿子们吗?还是您考虑将它交还给那些看上去已经不打算干预中土事务的维拉们?”他的话音中潜藏着谴责的意味。“您是在畏惧这光芒吗,父亲?”
“或许。”我这样回答。我克制住了自己,没有指出在我的经历里,至少有一位维拉曾出手干预。我不愿回想这件事,因为它令我想起我所犯下的最严重的错误:超出我的誓言,想要取得所有的宝钻——并因此付出最沉重的代价。“如果你懂得我的恐惧,那会更好,”我补充道,“别忘了我曾因这颗宝钻而死。”

有那么一阵子,这使他陷入沉默,并且耽于深思——我希望如此。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那可怕的地牢之中,我回想起我们被切断的联系、吞噬同伴的妖狼、血的浓腥、排泄物的恶臭、野兽的污秽气息,还有恐惧与死亡的味道——每当我回想起那里时,先于其他任何东西浮现而出的总是气味。

Finrod的话音也仍在耳旁:“我辜负了你,我的朋友。我许下了一个我无力达成的誓言。原谅我。”
“应当是你原谅我,因为我连累了你。”我记得自己说,“你的生命远比我更有价值,我将令你自你的誓言中解放,我会告诉Gorthaur他想知道的一切,那样他就会放了你。”

他温柔地嘲笑了我,笑声与彼时的绝望毫不相称。“你真勇敢,Beren。不过如果你真的相信Gorthaur会放了我——纳国斯隆德曾经的王、Finwe家族的一员、他不共戴天的敌人——那说明你还远未了解他。”

他就这样说出了我们的名字,但那并未带来任何改变。那野兽本该前来夺取我的性命,假如Finrod不曾为Luthien的救援争取时间。但是他做到了——他咬断了妖狼的喉咙,将自己化为野兽来挽救我必死的生命,抛下所有理性和感知来获得挽救我的力量。是我令他如此。直到有一天我成为我所面对的那只狼的猎物,我才感受到他曾经的感受。
我也仍记得他临死之前我们所有的对话,虽然我从未将之告诉过多瑞亚斯的人们。

“如此黑暗,”他在垂死之中呢喃道,“自从双树被毁以来就一直如此,虽然直至我们置身于这漆黑的地牢之前,我从未真正看清这点。”

“但如果你能看清这点,”我听到我自己说,“在某些地方也必会有光明。”

“这里就有,现在。”他轻声说,“或许你也可以看到它,Barahir之子。”之后他便再无声息。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这是我必须背负的重担:我获得了圆满的爱情,以一位朋友的生命为代价。无论过去还是将来,这样的朋友都不会再有,虽然我与他相识的日子如此短暂。

“你是否害怕这光芒的危险?”途中,我忽然这样问我的儿子。

Dior诧异地看着我。“您觉得我们应该避开它吗?”我可以看出,没有什么使他恐惧。

我没有回答。但我深知,我们最应提防的是我们自己。正是光明揭示了黑暗的藏身之处,正是光明使我们自身曝露出的东西,才最应该使我们颤抖。Finrod在最后明白了这一点,并战胜了它。
我的Luthien有着精灵的智慧,虽然如今她已是个必死的人类了。她必会知道该如何处置这颗宝钻,我深信。
     “您要原谅那些孩子们,他们从未见过埃尔达。即使曾经在树林子里幸运地瞥见一位森林精灵飞身闪过,也绝没有机会与他们交谈。事实上,这里已经很少有什么人能讲精灵语了。”

     老人拖着蹒跚的步伐往火炉里加了几块木柴,将一把古旧的黄铜水壶放了上去。天色刚刚暗去,临近海边的风湿冷透骨,那位一直礼节周全的客人也不由得向着逐渐旺起的炉火挪近了些,火光化作橙黄色的影子,在他暖蓝的瞳仁中跃动。

     “何况您讲的那种精灵语……是叫什么来着?在这片土地上已经上百年没听到过了。您不会讲辛达语吗?”
客人摇了摇头,纯金的长发拂过灰色斗篷的兜帽。“我可以听懂很大一部分,被你们称为辛达语的那种语言。但想要流利地使用恐怕还需要时间。”他说,“那与我妻子的族人使用的语言非常相似。”

     “啊……您已经有妻子了?”老人的诧异仅仅持续了一瞬,继而会意的微笑在那布满沟壑的脸上铺开,“我是说,您看起来太年轻了——以人类的标准。不过您是一位埃尔达……或许您也有孩子了?”
金发的客人报以理解的笑容。“我很高兴您能听懂昆雅语。”他不易察觉地避开了老人的询问,重新开启了另一个话题,“但您刚才说已经上百年没人使用这种语言了?”

“是的,至少也有80多年,自从那场大战之后……只有很少的来自多尔露明的人能听懂,他们的先祖曾为希斯隆的精灵王效力。老比欧家已经没有什么后人了,不然或许还会多些……他们来得最早,和埃尔达的来往也最密切。据说很早的时候,当北方的大荒漠还是绿油油的草原的时候,那些来自西方的埃尔达就和他们一起在那儿牧马。他们几乎人人都能听懂这种……是的,昆雅语。”

     客人静静地聆听着,看起来为一些陌生的名字而微微蹙眉。“后来呢?”他轻声问道。
     水壶发出呜呜的声响,老人将它拎开到一旁,起身去寻找茶杯。
     “后来?后来就是接二连三的战争了。经历过的那些战争的人,如今没有一个还在这世上。您在这里能找到的人,也没有一个曾见过北边的群山。我出生在法拉斯港——是的,从这里往西北大约二十里格的那座废港,它曾经叫这个名字。很早以前,精灵们就在那里造船,但在那些大战的末尾,黑暗大敌的军队荡平了那里,少数没有被杀或被俘虏的精灵乘船逃走,而畏水的半兽人们也未在那里久留,那里从此变成杳无人迹的死地。”
老人在粗陶的茶杯中注满水递给客人,他接过了,仿佛是要温暖冻僵的手指一样,将它紧紧捧在双手之间。

     “我就是从那座港口上岸的。”他低声说,“岸边有很多被烧毁的船的残骸。”
     “您是说……您是渡海而来的?这太不可思议了。”老人诧异地提高了声音,“自从那座白色的灯塔被毁坏之后,就再也没有船能在那里靠岸了。那是个危险的峡角,风浪变化无常。何况……从未听说有人可以从西边渡海前来。不止伊甸人这么说,曾生活在这里的埃尔达也都这么说。”
     “为我们掌舵的是这世间最好的水手。”金发的客人答道,“而您是对的,确实无人可以——也无人应该渡海前来。因为那条道路一直紧锁着……直至我们启程之前。”

     老人眯起眼,用狐疑的目光再次打量了这位神秘的客人。他周身裹在一件半旧的灰斗篷里,身量比偶尔能遇见的森林精灵略高,唯有金色的发丝之间流淌的微光显得与众不同。
     “那座灯塔非常美。虽然已经无法再见到它尚且屹立时的样子了。”金发的精灵坦然承受了这样的目光,轻啜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但它让我想起我的……就像我出发的地方一样。”
     “它叫做Nimras,白色的海角,是纳国斯隆德的精灵王Felagund修建的。关于那位精灵王的故事,老比欧家的人可以不眠不休地连讲三天三夜,就像金发哈多家的后人讲起希斯隆诸王的故事一样。”
     客人又微微皱了皱眉。“您见过他吗?”
     “没有。”老人摇头道,“老比欧家的Beren是最后一个见过Felagund王的人类,但他娶了多瑞亚斯的公主之后再未和必死的人类交谈。那也是快一百年前的事了。不过我的曾祖母曾经在老比欧家的智者Andreth身边生活过一阵,那位睿智的女士给她讲述过许多有关那位精灵王的事。”

     金发的客人盯着跳动的炉火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而老人径直说了下去。
     “据说那位精灵王有着非常美丽的金发……即使在黑暗之中,也会散发着光芒。啊……就像您的头发一样。”
     客人轻轻地“啊”了一声,茶杯里的水有几滴泼溅到了他的手指上,他顿了片刻,用不易引起注意的动作在斗篷的边缘擦干了手指。
     “……那么埃尔达们如今生活在哪里?”
     “即使您这样问,我们也无法作答。许多人死于那些战争,如果您一直往北走,翻过那些高峻的山峦,在大荒漠的中央,那座‘眼泪的山丘’还矗立着……”老人叹了口气,“而自那之后,埃尔达与伊甸人的联系虽没有完全断绝,但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您是我见过的第一位来自西方的埃尔达。我只听过传闻,说多尔露明领主的家族中,曾有一个小伙子进入过精灵的隐秘之城,甚至得到了公主的垂青。后来他带着那里的精灵一路南迁,躲避黑暗大敌的追杀,直到西瑞安大河的入海口。但我们从未见过他,尽管我们甚至是远亲……而算起年龄——即使他还活着,也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

     精灵沉默了。他阖上眼,微微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那么您是为了什么而来?”老人拨弄了几下炉中的木柴,火苗从缝隙里窜了上来。
精灵思索了片刻。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起来有如一尊俊美而冰凉的雕像,是温暖的火光重又给他雪白的两颊涂抹上活的色彩。
     “我本该已经在此生活500多年了,熟悉这里每一座山的名字与每一条河的走向,历经所有您所提及、或者永不会有人提及的故事。”他悦耳的声音低沉下去,“像所有日月初升之前就抵达此岸的埃尔达一样……像我的兄弟们与儿女们一样。”
     “这么说,您是前来寻找您的亲族的?”
     “或许吧,但这并非全部。已有一个声音告知我,若我以此为目的,必会失望而归。”他看向窗外,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漆黑,浓云遮蔽了所有的星光,唯有北方高悬的那一颗,光芒不曾有稍许的黯淡,“但我仍想看一看这片土地——我自他们的故土而来,想看一看他们的另一个故乡。“
     “虽然不该这么说……但您或许来迟了。”老人悲伤地叹息道,“这里曾经森林茂密、流水清澈,高耸的城墙如白银一般耀眼,诸王的旌旗遮天蔽日……而如今,甚至连见过这些的人都已不存于世了,阴影笼罩之下,所剩的唯有废墟与坟茔。”

     “……即使是废墟与坟茔。”
     金发的精灵站起身来,把手中的茶杯放回矮桌上。
     “您要走了?”老人也扶着手杖站了起来,“但是离天亮还有很久。”

     他退后了半步,以埃尔达的礼节郑重地对老人躬身。然后他紧了紧斗篷上的胸针——金色的花冠之下,一双小蛇有着翡翠的眼睛。
     “——不会太久了。”


—END—
多索尼安北麓的冬天总是来得特别早,但这一年的初雪却迟迟未至,唯有浓烈的雪的气息在潮湿的空气中酝酿,太阳尚未完全落山,光亮便已完全消失在铁灰色的层云之下了。
Angrod在瞭望塔顶的哨岗找到他的弟弟时,Aegnor正坐在窗边擦拭着自己的佩剑。凛冽的寒风从狭小的瞭望口灌入,翻卷着他没有束好的金发,将他一侧的脸颊吹得发红。
“你怎么在这里。”
Aegnor闻声抬头,目光正好撞上兄长拧结在一起的眉毛,他因此笑了起来。
“你找了很久吗?”
“并不算久。”Angrod的话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但他仍然放轻了脚步,走到弟弟的面前,“但我在大厅和你的房间都没找到你,以为你又独自跑出去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不告而别了吧?——至少五十年没有过了。”Aegnor重又低下头,一下一下地擦过长剑的刃口,“……别总记得那么有限的几次。”
Angrod轻哼了一声,他知道弟弟并没有说谎——一如他知晓他曾经这么做或从此再也不这么做的理由,因此他丝毫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大哥来信了。”于是他将一个羊皮纸信封递了过去,“让人惊讶的是,Nerwen也在上面加了一笔。”
“她和大哥在一块儿?这听起来可不像什么好兆头。他们是不是又作出了什么可怕的预言?”Aegnor放下了手中的剑,笑着接了过来。信封已被拆开过,但火漆上Finarfin家族的八芒火焰纹章仍然清晰可辨,而在信纸的一角,他一眼就找到了他妹妹的落款。她用腾格瓦字母拼写了她的昆雅语父名,表示元音的点被细致地写成棱角分明的三角形,正是她一贯的笔触。
“她已经远比在家的时候淑女多了,父亲要是见到现在的她,会非常欣慰的。”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微笑了起来,同时却都因为难以再见的父母而心中一沉。短暂的沉默之后,Angrod抢先开了口。
“……大哥让我们留神北方。”
“……他一直和我们一样,不相信这和平能长久。”
Aegnor把目光投向暮色沉沉的阿德嘉兰草原,衰草的暗黄色一直铺向望不见尽头的东方,在天气足够好的时候,甚至可以看到阿格隆隘口上Feanor家族的旗帜,但只要稍微偏转视线,地平线上突兀的三座火山就骤然地闯入视野。而在那高耸而死寂的火山口背后,隐约可见漆黑的、连绵不绝的铁山山脉匍匐在北境,有如世界的边缘。
“三百年还算不上很久。”Angrod走到弟弟的身侧,一手按上他的肩头,俯身拿起他的剑,然后平举起剑身,沿着剑刃看向剑尖所指的北方,“我们甚至还没走遍多索尼安的每个山谷。”
“但对于人类来说,三百年已足够六七代人的更替了。”
似乎是立刻察觉到了自己的感慨并不合时宜,Aegnor自嘲地笑了笑,拍了拍有些错愕的兄长,然后重新让目光回到手中的信纸上。天光已经完全黯淡了下去,他向风灯走近了几步,将信纸凑到了灯下。“Nerwen说让我们留意自己……她还说很想念我们。”
“我正打算给她回信。”Angrod将剑插回剑鞘。因为妹妹那不多见的温柔措辞,他不经意地挑起了嘴角,“让她过来小住一阵,不过得先等这个冬天过去,这里太冷了。”
“她的那位银树殿下会感激你的,我想——大哥也会。”Aegnor笑着从兄长手中接过自己的佩剑,“我们是不是该下去喝两杯?确实太冷了,简直就好像回到了海尔卡拉克斯一样。”
 
那个久违的地名让Angrod顿了一下,但并未停下脚步。他们一前一后地走下瞭望塔逼仄的楼梯。Aegnor走在后面,像儿时一样将手搭在兄长的肩头。那时他只有现在的一半高,只有踩着两级楼梯,才能够得着Angrod的肩膀。雪白的岩石砌就的塔身厚实坚固,暂时隔绝了无边的夜色和凛冽的寒风,也阻断了他们的视线。
 
——在浓云的尽头,地平线上浮现出一线火红。
 
 
+++++++++++++++++++++
 
 
 
Orodreth在城头眺望到安格班的黑旗时,已经是骤火之战打响的第三天了。宽广的色瑞赫沼泽——尽管曾经给诺多精灵带来许多麻烦,这次却无疑帮了大忙——自桑戈洛坠姆的火山口奔腾而下的岩浆被泥沼和积水冷却,又被瑞微尔河的急流阻拦,因此并没能像在其他地方一样势如破竹地冲破精灵和人类共同筑起的防线。
但即使如此,作为阿德嘉兰平原和西贝尔兰的腹地之间唯一的通道,西瑞安隘口所承受的压力仍是不言而喻的。半兽人黑压压的先头部队越过瑞微尔河、抵达米纳斯提利斯的正对岸时,即使以埃尔达的目力也难以看清队尾的所在。西瑞安大河湍急的流水掩盖了Morgoth的军队暗沉的脚步声,但空气中弥漫的烟尘和草木焦毁的气息却挥之不去。
Orodreth深吸了一口气,几乎要呛咳起来。随着他缓慢扬起手的动作,城头密布的长弓手们都搭上羽箭拉满了弓。有一个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内里有什么东西就如弓弦一样,被拉紧得咯吱作响,距离崩断只有一线之隔。
东边的火光从未有减缓的趋势,就好像整个多索尼安的松林都在燃烧。迄今他还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他两个弟弟的消息,他们的状况或许更糟——但眼下他所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在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前,让米纳斯提利斯屹立不倒。
而他对此全无把握。
第一支箭在他下达命令之前就飞了出去,精准地钉入一个半兽人头领的咽喉。弓手紧张地回头望了他一眼,他摇了摇头表示不必介意——他深知自己的手也在难以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Aegnor的最后一支箭也精准地钉入一个半兽人头领的咽喉。当他下意识地反手再去抽箭时,Angrod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箭袋中的最后一支递给了他。
“你箭法比较准。”年长的金发精灵作出了简短的解释,收回手之前,他顺便为弟弟擦去了眼角处溅上的血污。
“两千多年来你可从来没承认过……”Aegnor娴熟地搭箭开弓,另一个半兽人头领应声而倒。他回头对兄长露出一个笑容,“……尽管这是人尽皆知的真理。”
“现在不承认,或许就不会有机会了。”
“怎么连你都学会了大哥那种神棍兮兮的口吻?”Aegnor放下已经无用的长弓,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不会那么糟糕的,西瑞安泉要塞仍在,至今也还没有一个半兽人能通过西瑞安隘口……二哥的日子或许比我们更难过。”
Angrod短暂地闭上双眼,似乎轻微地叹了口气。"Bregolas已经战死,如今Barahir已成为Beor家族的族长。”
“啊…”Aegnor睁大了眼睛。在他尚且会常去他们家中作客的时代,Bregolas和Barahir还是两个满地乱跑的孩子,喜欢缠着他,要他带他们去艾露因湖边骑马,那曾经让他们的父亲Bregor非常头痛。
“我让他去支援西瑞安隘口——大批的半兽人已经占据了整个色瑞赫沼泽,数量是多索尼安这一侧的两倍还多。”
半兽人的前锋愈发逼近了,Angrod也拔出了佩剑。雪亮的剑身映着火光,照亮了他半侧的脸颊。他没有再看向自己的兄弟,只是伸手在他的肩上按了按。“但愿他已经顺利抵达了。”他低声说道。
Argnor的肩膀在兄长的掌心下僵硬了片刻。“那是什么?”他忽然指向了面前的远方,灰蓝色的眼睛瞬间张大了。半兽人的身后耸动着高大的暗红色的影子,灼热的风送来岩石被炙烤后产生的近乎铁腥气的味道。
他得到的回答干脆而简短。Angrod跃出了半步,当他举起剑的同时,号手吹响了银色的号角。
“是炎魔。”
 
++++++++++++++++++++++++++
 
 
直到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差不多尘埃落定的时候,Galadriel才确认了有什么不对——并非关于她在北方战场上失去的两个哥哥。她为他们哀悼,但她与生俱来的预知能力早已宣告过这样的结局——而是一些更为模糊的,仿佛是关于什么埋藏得更深、根系延伸得更远的秘密。
 
她的大哥,Finrod左手食指上的那枚戒指不见了。
 
那枚戒指原本属于他们的父亲。当他们的道路在阿瑞曼的荒野边缘分开时,这是Finarfin留给决意远行的儿女们的唯一一件东西。四百多年以来它一直戴在Finrod的左手,从未取下,甚至是在它消失的如今,它留下的印痕也清晰可辨。
Galadriel抓住了那只手。她的兄长一瞬间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
“我绝不相信你会弄丢它。”
“当然不会。”
短暂的惊讶过后,Finrod放弃了试图从她手中脱身的努力。“故事稍微有些长。”他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如果你愿意听。”
 
故事并不真的很长,还没等他们将纳国斯隆德曲折的长廊走完小半,就已经讲到了尾声。
“你将它交给一个凡人。”她望向她的长兄,“恐怕这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但这是一个‘应当’的决定。”Finrod答道,“每当我自问为何要这么做时,这就是唯一的答案了。”
Galadriel沉默地倚靠在露台的栏杆上向远方眺望,北方遍布烟尘天空被崇山峻岭遮挡,视线所能企及的,唯有纳罗格河对岸的广袤森林。那里属于她久居的多瑞亚斯,阴影尚不能侵入,因而绿树茂盛葱茏——那景色就像是从提利昂的西侧城墙眺望森林深处的维利玛。
“我想起我第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将近四百年前。”她说,并没有收回视线,“我问过你一个问题。”
“我也仍记得我当时的回答,尽管……那并不能算是在作答。”
Finrod伸出手去,替妹妹理了理被山风吹乱的头发。Galadriel没有看向他,她让自己的食指沿着栏杆上一条雕花的曲线滑下去,速度缓慢而均匀,岩石的摩擦很快让小小的麻木感笼罩了指尖。
“这么说你相信了那个预言。或者,你宁可相信它。”
她的长兄微笑了起来。“你在指责我,亲爱的Nerwen。”他刻意地露出有些受伤的表情,“过去你很少这么做。”
“那并不是我的本意。”她站直了身体,微微抬头直视兄长的双眼。
“但我相信你也看到了。或许比我看得更深。”Finrod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日光越过高耸的塔楼,将一片灰影投在他的侧脸,“阴影同样也落在我们身上。”
那是Melian曾说过的话。Galadriel清楚地记得当时明霓国斯的殿堂中摇曳的灯火,也没有忘记Angrod是如何愤怒地将一切全盘托出,而那些叙述又是如何地点燃了Thingol王的愤怒。如今,Angrod和Aegnor都已在北境的烈火之中一去不返。一如她曾预见的那样。
“我们是可以预见许多事。”她说,“但预见从不能稀释悲伤。”
然后她重新执起Finrod的左手,低头亲吻了原本戴有戒指的地方,就好像亲吻着曾经停留在那里的,属于她家族的徽章一样。她的嘴唇如同来自塔尼魁提尔融雪的山泉一样冰凉。
 
“我将独自守候于此,直至最终——在所有Finarfin的儿女之中,在所有Finwe的子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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