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前传这种东西,就是用来让人慨叹时间的无情和岁月的沧桑的。最好的也是最常用的例子是《尤里安的伊谢尔伦日记》……好吧,银英党自重。其实我想说的是,最近为了排解焦虑而看的《伊萨耶夫》给人一种时空倒错的感觉。——本世纪初拍的上世纪20年代的故事,拿来和上世纪70年代拍的上世纪40年代的故事《春天的十七个瞬间》相比,时空感真的颇为微妙。
暂时才看了三集半,这个叫丹尼尔的孩子实在很像吉洪诺夫同志。藉由他们的英俊而又相似的脸,这两个故事轻易地衔接上了。弗拉季米洛夫、伊萨耶夫、施季里茨,他们是同一个人又不是同一个人。弗拉季米洛夫有着少年的青涩和叛逆,他人生最后的一件工作是用火柴拼出了刺猬和“爸爸”;伊萨耶夫英俊、轻佻并且才华横溢,游走在不同的国家和不同的人之间;施季里茨稳重沉默,把世界的沧桑和深沉的爱深埋入眼底。
你是谁?——这是个难于回答的问题。
想起了东卿在《七十二小时的蜜月》(别问这文在哪里!)里写下的句子:“他是谁呢,清晰的名字划过脑海,党卫队旗队长施季里茨或双面间谍,无条件服从上级命令的潜伏者尤斯塔斯,伊萨耶夫代表他青年时代的意兴与锋芒,而弗拉季米洛夫是一串快被遗忘的字母。”
我更愿意相信施季里茨真实存在,他生活于柏林的时间甚至比他生活在莫斯科的时间更长,以至于在下意识里会将德国认为是自己的国家。“施季里茨”在22岁之前的人生都是虚假的,但自22岁至45岁的人生最辉煌最鼎盛的岁月,他真实地活在德意志的大地上。在魏玛时代他也许曾经步履轻捷地穿过菩提树下大街,然后他为苏维埃也为第三帝国而穿上黑色的制服,在阳光底下和黑暗之中经营着两种人生。
我相信他愿意一面亲吻红场上的积雪,一面紧拥勃兰登堡的土地。
有空要把《七十二小时的蜜月》写出来。想写一个不是伊萨耶夫也不是施季里茨的“施季里茨”。他的人生被人为地分割成许多的片段,真实迷失在碎片的虚像里,那么在其中的最美的片段的末章,他是否也有权利短暂地回归一个不能以任何姓名来命名的“自己”。